一烛高燃,灯花爆响。
一个华服男子合上书卷,抬手揉了揉了酸涩鼻梁,出声问道:“什么时辰了。”
“已是二更天了。”一个白衣女子从旁边伸手过来接过书卷,媚声说道:“时辰不早了,爷可要上床歇息?”
男子将她揽入怀中,在她发间狠狠吸了口气,无奈说道:“便是老爷我想睡,也得能有这份福气才是……”
果然门外脚步声响,随即有人轻声说道:“启禀王爷,魏大人到了。”
“叫他进来吧!”男子吩咐一声,在女子胸前抓了一把,低声说道:“你且去床上等我,今晚定不会放过你这个小妖精!”
女子嘤咛一声,留下无尽风情妩媚径自去了。
男子重新端坐,一抖袍袖,端起身旁茶盏,轻轻喝了一口。
“下官拜见王爷!”房门轻启,一个中年男人一身锦绣官府推门而入,随即拜倒在地,行了大礼。
华服男子微微抬手,笑道:“这么晚了把你找来,怕是扰了你的清梦,来,坐吧!”
等丫鬟上了茶水,男子才道:“皇兄派你巡视江南,这几日便要出京了吧?”
魏姓男子欠身点头,“后日便要动身,不知王爷有何吩咐?”
“皇兄要向北用兵,这事你是知道的,江南赋税重地,乃是天下国本,此番巡视,便是看重你为人端方持重,有意让你整肃江南吏治,这些你也都清楚,”男子又道:“今年乃是大笔之年,江南士子多有俊杰,你去时不妨多探看一二,有那灵秀之辈,不妨收入门墙细细栽培起来……”
“王爷……”魏姓男子眉头一皱,有些吃不准对方心思。
男子笑道:“你是知道的,孤昔年渡江落水伤了身子,身下并无子息,我与陛下兄友弟恭,若是真有觊觎之心,哪能如此明目张胆结交忠臣?”
魏姓男子失笑一声,“王爷说的是,倒是下官过于小心了。”
“我今日找你来,倒是有件私事拜托给你。”
魏姓男子眉头一皱,眼前王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,天潢贵胄一般尊贵之人,竟有何事,过来拜托自己?
“你且附耳过来……”
两人窃窃私语,一旁闺阁之中,那白衣女子正褪去衣衫,细听之下不明究竟,这才继续脱起衣服来。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千里之外,云州府城。
一户高门大院之内,一个年迈老者正左拥右抱,看着身上娇娥勉力动作,他接过旁边侍女喂来樱桃,细细嚼着咽下,这才问道:“一切可打听清楚了?”
“回老爷的话,打听清楚了,这家主人是个少年人,据说是兴盛府人氏,不过二十许年纪,今年来省应考,如今已是秀才了。”
纱帐之外,灯火通明,一个中年男子卑躬屈膝立在帐外,正偷眼看着纱帐里面那几名美貌女子。
“秀才?这倒是麻烦了些……”老者身躯一抖,猛然起身抱住身上少女,用力耸动几下,随即瘫软下来。
两旁侍女不待吩咐便主动起身,将那少女搀起,又各取了香帕过来,为老者擦拭干净。
其中一个凑上前来,将那软塌阳物含在口中全部吞下,也不动作,便只是那么含着,似乎别有深意。
“乡试是八月初十?”
“是……是八月初十……”夜风扰动,吹拂纱帘,帐内春色撩人,偶尔春光乍泄,看得帐外男子目眩神迷。
老者踩在两名侍女胸前,任她们为自己揉捏腿脚,叹息说道:“你可打听过了,那秀才学业如何?若是被他乡试中了得了举人身份,咱们怕是再动手脚就麻烦许多……”
“这……”男子面容一苦,“那酸丁每日里深居简出,就是这些,还是小人打点他府上干活的工人才探听出来的,至于学业如何,莫说他们这些苦力,便是小人,也……也说不清楚啊!”
老者冷哼一声,随即问道:“可曾查出他们请了何处高人过来作法?”
“小的仔细打听过了,方圆五百里的几家名山古刹都差人问过,并未有哪个名家来过,”男子随即笑道:“老爷也不是不知,若真有那道行高深的,咱家怕是早就请了来,哪里轮得到他捷足先登?”
老者点头说道:“确实如此!这处宅子老夫惦记多年,不成想竟被这小子拔了头筹!难不成真有哪位神仙被老夫错过去了?”
男子沉吟半晌,随即摇头说道:“前些年老爷也不是没请过道士和尚,便是小的亲自登门去请的,怕也有不少了,可又有哪个济事的?那些江湖术士也就罢了,真有道行的来试过都说,宅中鬼物修行百年,又聚拢了本省不少冤魂,平常修行之人根本无力回天呀!”
见老者点头不语,男子又试探说道:“以小的愚见,莫不是那鬼物到了年头,或者修成了正果,或者自己想通了走了?”
老者沉吟不语,那夜天地异象,大雨滂沱,众人第二天都听说了,随后便见那宅子破土动工,一直忙活了半月有余,却是再也没出过一桩怪事,也无人在发急病,如今想来,如此倒也并非没有可能。
“此事暂且不去管他,眼见八月将至,总要乡试之前,逼他们写下买卖文书,”老者翻身坐起,随意将腿间含弄阳根少女踢开,等两位侍女为他披上衣衫,这才起身说道:“你且先去安排,明日我见过刘家老爷后再做定夺!”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数墙之隔。
一个中年男子手捧一方古砚凑到灯前细细把玩,头也不回问道:“赵家有动静了么?”
在他身后,一个年轻男子坐在椅中,手中把玩着一对文玩,笑着说道:“赵老爷子有些坐不住了,前日他那孙子过来探我口风,被我随便糊弄过去了。”
“省城寸土寸金,这户人家不知道是何来头,竟能将那宅中鬼物清除干净,只是如今君子无罪,怀璧其罪,如此招摇过市,自然引人遐思呀!”
中年男子轻轻放下砚台,似乎摆的不够整齐,便又微微调整一二,仔细端详半晌,这才心中满意,在书案前款款坐下,拎起一支狼毫,在砚台上微微比划,似乎怕上面无墨伤了古物一般小心翼翼,随后闭目凝思,面上现出愉悦之情。
“大哥说的是,”年轻男子轻轻点头,随即皱眉说道:“只是那房契文书都已写就,赵家便是有心要抢,却不知会从何着手?”
中年男子笑道:“房契之上,只有房屋几何,哪有占地多少只说?相比那百丈花园,那些房舍又算个甚么?”
“赵家所能不过三策,上策高价强买,中策用计巧取,下策便是豪夺了,还能有什么新花样?”
年轻男子沉吟道:“那咱们……”
“咱们静观其变便是,”中年男子笑道:“四叔如今还任着官身,年底致仕还乡,总要新起座宅子,等他们两家斗得两败俱伤,咱们将那处宅子收了便是!那般占地广大,正好新建个园子给四叔养老,左右不过几千两银子,难道咱们出不起么?”
年轻男子一愣,随即笑道:“赵家只想着占些花园土地,兄长却想着将那整个院子都得了!这番胸襟,小弟实在佩服,佩服!”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岳府之中。
柳芙蓉对镜而坐,身后婢女采蘩耐心为主母梳头。
硕大铜镜等身高度,柳芙蓉端坐镜前,看着镜中妇人面色白里透红,肌肤吹弹可破,望之实在不似年近四十之人,她左右摇头端详良久,这才抿嘴笑道:“采蘩你觉得我这肌肤是不是变好了?”
采蘩油然艳羡说道:“何止是好了,简直就是太好了!便是奴婢现在都不敢多看夫人,多看一会儿便惊心动魄,心里胡思乱想,比看见我爹还慌些呢!”
“油嘴滑舌!”柳芙蓉笑着骂了一句,随即说道:“今日你爹住进新宅,夜里大概不会来了。”
采蘩拢起柳芙蓉秀发耐心梳弄,看着镜中白裙美妇笑道:“昨夜我爹来时不是说了,今夜要与三姑奶奶成事,肯定不会来了……”
想起昨夜旖旎,柳芙蓉心神一荡,摇头笑道:“瞅我这记性,午间还与凝香说呢,这会儿便忘了……”
采蘩失声一笑,“夫人言不由衷,明明是想我爹想的厉害,哪里是记性不好呢?”
“讨打!”被丫鬟揭破心思,柳芙蓉也不生气,只是嗔了一句,随即问道:“老爷最近宿在哪房里多些?”
采蘩止住笑意,正色说道:“这几房里,老爷每日轮流都住的,不过奴婢听说,老爷每日回来,都要到晴芙姐姐房里坐上一会儿,然后才会去别人房里过夜……”
柳芙蓉嫣然一笑,抿嘴说道:“晴芙小心谨慎,从来不会胡言乱语,尤其她随我多年,自然熟悉老爷喜好,比起那几位一味撒娇献媚,不知道高明多少!”
“夫人明鉴,晴芙姐姐受您调教,所谓近朱者赤,她将您一身本领学了不少,用在老爷身上,自然手到擒来!”
生受了婢女吹捧,柳芙蓉看着镜中采蘩问道:“如今你也年纪不小了,我抬举你做个老爷偏房如何?”
采蘩唬了一跳,看柳芙蓉言笑晏晏并无别意,这才放下心来,拍拍胸口说道:“夫人莫要吓唬奴婢,奴婢宁愿随在您身边伺候,也不愿去做什么如夫人!奴婢可舍不得您,每日里若见不到您,这心里就没着没落的……”
柳芙蓉撇嘴笑道:“就你嘴甜!我看你是不是舍不得我,舍不得你爹才是真的!”
“嘻嘻!”采蘩咧嘴一笑,厚着脸皮说道:“任谁受过我爹那般疼爱,怕都舍不得吧?莫说夫人和奴婢,便是凝香小姐,平素那般清冷的人,这些日子里来夫人这里可少了?”
柳芙蓉点头笑道:“谁说不是?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忽然转了性子,知道孝顺我这当娘的了呢!今日知道哥哥不来,你看她可来看我了么?”
主仆二人笑谈一回,采蘩服侍柳芙蓉躺下,见柳芙蓉并无困意,便笑着说道:“夫人若是不困,便由奴婢再服侍您一回如何?”
柳芙蓉面色微红,随即轻轻点头说道:“左右哥哥今夜不来,那我主仆便再乐一回罢!”
采蘩连忙答应,从柜中找出一根双头龙来,随即钻入纱帐褪去衣衫,匍匐到美妇身下,为她舔弄起来。
“夫人这里好香……奴婢好喜欢……”采蘩舔得津津有味,不时出声赞叹。
柳芙蓉拿过双头龙来,含在口中轻轻舔弄,半晌后只觉浑身燥热,便将其递给婢女,轻声说道:“差不多了,开始吧……”
采蘩连忙起身接过,将其中一半塞入自己体内,这才对准柳芙蓉蜜穴,将另一半塞了进去。
那双头龙乃是白玉制成,温润清凉,戳在阴中别有一番情致,尤其长短适中,被两女蜜穴各自吞下后便消失不见,随着采蘩动作,便与柳芙蓉淫穴相接,细细磨蹭起来。
“唔……”柳芙蓉皱眉低叫,轻轻喘息说道:“虽也爽利,终究不如哥哥的宝贝粗壮结实……”
采蘩双手撑在身后,努力去磨蹭柳芙蓉美穴,闻言娇喘笑道:“二者天壤之别,别人不知,夫人还不清楚?只是我爹身边美人众多,便是夜御十女,总也有个先后之分,如此一来,夫人这法子倒是合用……”
柳芙蓉舒爽不已,轻声说道:“也是那日与……唔……与应白雪一起服侍哥哥,我才……啊……我才心有所感……”
她撑起身子,吩咐采蘩停下,随即慢慢后退,将那玉石宝杵退出美穴,这才伸手拿起,将一端含在口中,细细吞吐起来。
看她如此痴态,采蘩也是心旌摇荡,不由说道:“早知妇人如此喜欢,便让我爹寻来这宝贝时在上面刻些字来,每日夫人想起我爹时,便可这般细细把玩,岂不也是一桩美事?”
柳芙蓉闻言神情一动,随即笑道:“你这骚蹄子倒是别有新意,这倒是个办法呢……”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一盏孤灯突然亮起。
“娘,您可睡了么?”一个娇媚女子一身襦裙,手持烛台缓步上楼。
“还没睡着,怎么了云儿?”
洛行云放好烛台,走到母亲床边,撩开床帏入内,靠坐在母亲脚边,轻声说道:“只是思念哥哥,有些难以入眠……”
“是啊……”栾秋水轻声一叹,“为娘这几日也心神恍惚,昨夜里还做梦,梦见……梦见哥哥中了举人,回来接咱们娘仨……”
洛行云听出母亲话到嘴边有所迟疑,一声“哥哥”却叫得她心神一荡,想着母女三人同侍一夫,都叫那少年“哥哥”,她便心中火热,身子也酥软起来。
栾秋水却浑然不觉,只是问道:“哥哥前些日子捎来喜讯,院试已是中了的,左右再有月余,乡试便该有个结果了吧?”
她叫得自然,洛行云深呼了口气,心中那股悸动减轻不少,这才说道:“大概不及一月,便能有个一定了,到时是去是留,总好过这般苦挨。”
“娘亲可曾想好,到时如何自处?”
栾秋水轻轻摇头,秀美容颜绽放一抹和煦笑容,“左右这命都是他给的,随他心意就好……”
洛行云轻轻点头,知道母亲心意坚定,便似婆母应白雪一般,既然生死间走了一遭,那便与前尘往事一刀两断,一腔深情,尽皆系于彭怜一身。
“到时哥哥迎娶潭烟,母亲常伴女儿左右,倒也说得过去……”
“便是说不过去,你父便当为娘死了,他如今身边也不缺红袖添香,到时省得看为娘碍眼。”
栾秋水语调平常,若是从前,一想到丈夫与丫鬟露水之欢,便是没有恨得咬牙切齿,却也不会如此云淡风轻,仿佛说的事情与己无关。
“母亲如今身体尽复,姿容更胜往昔,若是您肯稍假辞色,父亲又岂会看得上那些庸脂俗粉?有您这般美妻,父亲又何必惦记旁人?”
洛行云心知肚明,母亲心思全在彭怜身上,病愈之后,想尽办法躲避父亲,如今更是长住在自己家里,便连家都不回了。
只是苦了小妹潭烟,每日里两处奔波,倒是折腾得很。
栾秋水被女儿说得面容一红,娇嗔说道:“你若是来为你父说项,倒是大可不必,为娘鬼门关上走过一遭的人,这份心思,再也不会留给旁人的了……”
“女儿将来定要将娘亲此言转达给哥哥!”洛行云嘻嘻一笑,随即说道:“女儿不是为父亲说项,只是母亲若想与哥哥做个长久夫妻,如今便该从长计议了……”
“婆母与泉灵,自然便会一直追随相公,鞍前马后,天涯海角,女儿无牵无挂,自然也要如此,”洛行云心中顾虑,此时娓娓道来,“便是小妹,将来嫁予哥哥,自然有名有份,只是母亲您……”
“父亲尚在,女儿与您相距不远,还能偶尔过来小住,若是山水相隔,岂不无缘再见?”
“那依云儿之意,为娘该当如何?”